“你个小贱人,跟你那不要脸的亲妈一样,哼,你就嘴硬吧,不答应就别想出来!”
李云芳啐了一声,快步走下阁楼,不再理会被关在门内的哭喊。
方小鱼听见李云芳离开的脚步声,一脚狠狠的踹在门板上,颓然地瘫坐在地上,不再说话,压抑许久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。
从小,她在继母的打压下长大,父亲病逝之后继母更是变本加厉,现在为了给她那个宝贝儿子方千豪还赌债,居然逼迫她去给一个比她爸爸年纪还大的老头子援交,简直是做梦!
这种无耻之极的要求,她方小鱼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。
只是她没想到,李云芳这次竟然真的下了狠心,两天两夜了还没放她出去,更没给她一点吃的或者喝的。
方小鱼虚脱的靠着墙壁,原本饱满莹润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,她的眼睛落在头顶的透气窗上,这是她最后的一线生机了,就是摔死,她也不会让那母子两如愿的。
她要逃走,去找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唐奥飞,再也不回这个所谓的家。
趁着夜深,屋里安静下来,估摸着继母已经睡下。
紧紧揣着兜里仅剩的十多元钱,方小鱼爬上了阁楼顶的透气窗,使尽浑身力气推开了那扇早已锈蚀的玻璃铁窗,在满屋遍布灰尘的杂物堆里找到了以前用过的几张破窗帘,卖力打了几个死结,做成一条逃生绳,借着它翻出透气窗,小心翼翼的滑到了后门。
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舒了口气,这才觉得手上一阵钻心的疼,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窗口的玻璃和铁锈划出了几道口子,鲜血一滴滴的留下来。
方小鱼疼的一阵龇牙咧嘴,伸出双手,学着那个讨债鬼弟弟平时对她的样子,冲早已熄灯的继母房间的窗口比了个中指,心下暗恨:“李云芳,总有一天,本姑娘会要你好看!”
说完,再不敢停留,一口气狂奔到路边,伸手拦下一辆的士。
的士费花光了她兜里仅剩的钱。
但是抬头看着20楼窗口透着的光,知道奥飞还没有睡,方小鱼的心里满是希望,更涌起一阵心疼和甜蜜。
她被关进阁楼,手机也被收走,奥飞肯定是这两天联系不到她,所以担心得这么晚了还睡不着。
想到这里,方小鱼迅速坐上电梯。
她要告诉奥飞这两天经历的一切。
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。
告诉他,从此以后,她就只有他了……
“叮”的一声,20楼到了,方小鱼来到唐奥飞家门口,门竟然没锁,一缕暧昧的幽光透过门缝照射出来。
大门虚掩着,轻轻一推就缓缓打开了,方小鱼的眼睛扫过门口那双金色的尖头高跟鞋,心头一慌,这,不是她的鞋子。
尽量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方小鱼慢慢的走进客厅,往卧室走去。
然而卧室里隐约传出来的声音告诉她,她害怕发生的事情,已然成真。
娇喘一声声的入了方小鱼的耳,更碾碎了她的心。
她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,只觉得头嗡嗡作响,原本空虚的胃部一阵翻腾,几欲作呕。
“哎,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还没开窍,还没让你碰吗?”
“嗯……”是唐奥飞的声音:“宝贝儿,好好的提她做什么,那丫头太死板,非说要结婚那晚才给我,哪像你这么迷人,啵~”
最后那声不知道亲在女人哪里,又引来女人的一阵娇嗔。
这样的对话就像火引一样点燃了方小鱼这颗炸弹,她怒不可遏大力推开门,冲进来房间。
满房暧昧靡靡印入眼球,体刺激着方小鱼的神经,击碎了她的心,泪水瞬间噙满眼眶。
床上的两个人被突然出现的方小鱼惊了一大跳,慌忙缩进被子里,裹住自己。
“小……小鱼,你怎么来了?你妈不是说你跟同学出去玩了吗?”唐奥飞抱着被子,惊讶又慌张地看着赫然出现的女友。
“我出去玩了,你就逮着机会在家玩鸡?!”方小鱼哽咽,带着浓重的哭腔,怒不可遏。
方小鱼攥着拳头,恨不得上去把这对狗男女往死里揍一顿。
然后,她就真的这么做了。
——方小鱼脱下逃跑时已经弄得很脏的小皮鞋,一把砸在唐奥飞的脑袋上,正中靶心!
“哎呀!”唐奥飞头被中伤,叫得嘶哑咧嘴。
“喂,你干嘛打人啊!”旁边缩在被子里的女人出来维护唐奥飞,一边不知真情还是假意的揉着唐哥被砸到的头。
方小鱼看着那个顶着一头杂乱黄色大卷发的女人,看着她脸上已经残花的浓妆,更是火冒三丈:“哪里来的野 鸡,我不但要打他我还要打你!”
说完脱下另一只鞋朝那女人砸去。
这次没砸中,却让那女人变得理直气壮起来,冲着方小鱼说:“就你这样的泼妇,谁敢要你,又土又low,难怪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好!”话落还对方小鱼翻了个白眼。
方小鱼气急,冲上去就要甩她几个耳光,被唐奥飞一把抱住:“方小鱼!别打啦,差不多得了啊,别太过分!”
“我过分?”方小鱼推开唐奥飞,那赤-裸的怀抱碰到自己真觉得恶心,被倒打一耙更是气愤,她指着唐奥飞控诉:“你背着我出轨你还说我过分?唐奥飞,你还要不要脸!你…….”
“行了!”唐奥飞看着方小鱼,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,哪里比得上身边温柔知趣的情人,他不耐烦地打断方小鱼的话,“我们谈了这么多年,你都不让我碰你一根手指头,还得留到新婚夜,实话跟你说吧,我还没玩够呢,压根不想跟你结婚,你如果还想跟我在一起就拿出诚意,让我上了你,等过几年,我在外面玩够了说不定真会娶了你。”
方小鱼真不敢相信,这样不要脸的话,会从自己深爱的初恋男友嘴里说出来!
泪水终于不听使唤的涌出,她呆滞了几秒,走上前,狠狠地甩了男人一巴掌。
“唐奥飞,算我瞎了眼!”
方小鱼咬牙说完,赤着脚转身走了出去,地砖再凉,也凉不过她的心。
是怎么离开唐奥飞家的,她已经记不清了,走了多远、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。
为了跟唐奥飞在一起,她放弃了远方的重点大学,成绩优异却甘愿填报了本地一所三流大学,为的就是跟他大学四年相守在一起,两人说好毕业结婚,现在刚毕业就……
如今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,那么傻,傻到愚蠢!
天空下起了夜雨,方小鱼想笑,笑自己的痴傻,嘴角扬起了弧度,眼泪却跟着流了下来。
就这样失魂落魄地在深夜街头走着,突然一股重力朝她扑来,方小鱼重心不稳,一下栽倒在地上。
“谁这么不长眼……”方小鱼摔疼,费力爬起来就要怒斥始作俑者,“睛”字还没脱口而出,就看出了眼前这个人不对劲。
这是个高大英挺的男人,下-身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裤,修饰出欣长的双腿,纯白衬衫衣扣解了一半,露出麦色的结实胸肌,脱下的西装外套随意拎在手上,眉头紧蹙着,面色醉红,表情痛苦。
男班长酒会途中,突然觉得头晕发热,出来走走,没想到症状不减反重,一时不辨方向,撞倒了人,刚想道歉。
“喂,撞了人不知道说对不起吗?懂不懂礼貌啊!”方小鱼正一肚子怒火和委屈没地发泄。
“闭嘴。”男班长急促不耐地冷语,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。
他抬头看着眼前大胆放肆的人。
只是药力太强,眼前女孩的面孔有些模糊,倒是那喋喋不休的小嘴粉嫩饱满,似甜如浸蜜。
方小鱼见男人只顾盯着她,不由恼怒的伸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,“我跟你说话呢,听到没?!”
体内一阵阵热浪汹涌,眼前的景象刺激着沐阳的感官,冷峻深邃的黑瞳中炽热的火焰肆虐。
“你太吵了。”
说完,男班长不再压抑,一把抓住眼前喋喋不休的人儿,猛地揽进怀里,品尝起那玲珑樱唇的滋味。
方小鱼还没反应过来,一股强势的压迫感迎面袭来,嘴唇被炙热的堵住。
她的初吻……
C市,华延顶级皇家酒店顶楼,豪华大套房。
套房内淡黄色灯光温柔醉人,用身体演奏着爱欲的篇章。
床上的女人不时胡乱说着什么,抱着她的男人丝毫没有理会。
平日的理智、冷傲孤桀统统不见了踪影,此时只想任自己彻底沉沦。
一夜沉沦。
刺眼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,方小鱼努力睁开眼睛适应光度,揉了揉沉重的脑袋,看着眼前的景象——宽大的落地窗上掩着咖啡色的大窗帘,四周的摆设简单而奢华,色调和装潢既像酒店,又像一套豪华讲究的私人公寓。
她这是在哪儿?!
方小鱼费力在床上坐起身,觉得整个身体都像散架了一样,浑身酸痛。
她仔细打量着身处的陌生环境,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。
从家里翻窗逃出后,就去了唐奥飞家,然后看到……
捉奸的画面还历历在目,回想起来,方小鱼的心一阵发痛,如果那是梦该有多好!
离开唐奥飞家,一路昏昏沉沉,不知道走到了哪里,然后好像撞到了一个人……
不对,是被人撞到了!
然后……
“啊,我的初吻!”
方小鱼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。
遇到个变-态,突然被吻,方小鱼当即一阵眩晕,又饿又累的虚弱身体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然后呢,然后呢!
方小鱼用力摇了摇头,想记起之后的事情,可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印象。
她懊恼的起身,赫然瞥见洁白的床单上那抹刺眼的深红,浑身一个激灵!
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!
理智和意识都回来,满地散落的衣物和床上的嫣红,直白的述说着昨晚发生的事情。
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冰冷凝固了。
方小鱼顺着床沿滑坐在地板上,低着头抽泣,然后又立马发疯似地收拣着地上自己的衣物,然后一件件穿回自己身上,好像想竭力把昨晚的事情抹去。
“叮咚!”
刚穿好衣服准备离开,门铃突兀的响起来。
方小鱼彻底慌乱了,怎么办!现在想逃都逃不掉啦!
门口的人等了半晌也不见开门,掏出门卡打开了房门。
方小鱼惴惴不安地看着进来的人,一身整齐的制服,是酒店的服务生。
“小姐你醒啦,这是跟你一起的那位先生留给你的。”年轻的服务生彬彬有礼,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讽刺,说完,递过来一张金色的银行卡。
“这是什么?”方小鱼懵然不知所以。
“那位先生说是给你的酬劳,为昨晚买单。”
酬劳?买单?
那个该死的男人把她当什么了!
“我不要,你还回去吧!”
“可是那位先生说务必亲手交给你。”
“我说了不要,你出去!”方小鱼气急,给服务生下了逐客令。
“站住!”
服务生悻悻地正准备转身出去,又被方小鱼叫住。
方小鱼把自己全身口袋掏了一遍,只翻出个昨夜打车找的一元硬币。
她把硬币递给服务生,说:“把这个一并给那位先生,就说是我为他昨晚付的酬劳。”
不顾服务生一脸呆滞不解,方小鱼离开了那个承载着肮脏过去的房间。
Y城市中心的盛世沐天集团大楼顶层,总裁男班长正坐在光洁的黑棕色大办公桌前翻看资料,坚毅俊朗的脸上淡然从容,不时提笔签署下文件,看得出对这些事务得心应手。
突然门被推开了,梁卫礼走了进来。
对于突然被打扰,男班长显得有些不满,幽深的眼眸冷了下来,利剑般的双眉微蹙,却没有理会来人,继续翻看文件。
梁卫礼见男班长没理自己,假惺惺地叹了口气:“哎,沐大总裁这么忙,我又来热脸贴冷屁股咯!”
说完,一屁股坐在对面的转椅上。
男班长面无表情,依然没有抬头看他,这么多年的交情,不看也知道姓梁的小子现在是个什么德行。
男班长一向是出了名的冷面总裁,一般人都会害怕他强大冷傲的气场,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梁卫礼敢在他面前稍稍放肆。
因为梁卫礼的父亲是盛世沐天集团的开国元老之一,年轻时就跟随男班长的父亲沐承继打江山,忠心耿耿,功劳苦劳无数,也是男班长极少数尊敬的长辈之一。
“有事?”
梁卫礼以为自己成功挑起了沐大少的兴趣,颇有些得意。
立马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和一枚银色的硬币,放在了男班长面前的办公桌上。
男班长认出了这张银行卡,这是今天早上让梁卫礼去打发昨晚那个女人的,怎么又拿回来了?
梁卫礼看出来男班长的疑惑,哈哈一笑,说:“有意思吧,人家又给你退回来了,喏,还倒付了你一块钱的床费。”边说边指了指那枚闪着银光的硬币。
男班长心中一凛,冰冷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和恼怒,隐隐还透着一丝玩味。
梁卫礼看着沐大少捉摸不透的表情,赶紧凑近露出一副八卦脸。
“我说哥,你一向是不近女色的呀,这回怎么想开了呢?”
这冷面寒冰的发小跟自己可不同,自己乐得情场得意,彩旗飘飘,他沐大少要啥有啥,就是不交女朋友。
虽几年前也谈过恋爱,也都是过眼云烟,那女人早就跑出了国跟他断了联系,他以为他会就这样一辈子等下去,谁知他昨儿个不知怎么突然就想通,愿意睡别的女人了?
梁卫理心里好奇的直冒泡。
男班长却冷酷的戳破了他心里的泡泡:“说完了就滚出去。”
看着男班长温度愈发低的冰块脸,梁卫礼不敢再造次,只得按捺住内心八卦的欲望,赶紧滚出了总裁办公室。
男班长放下签字笔,把玩着那枚硬币,回忆起了昨晚的点滴。
昨天出差去C城,晚上结束了与CN公司的面谈,又在对方的盛情邀请下去参加了酒会。
酒过半巡,他只觉头晕发热,身体非常不舒服,就出去透透气。
谁知透气也没用,还越来越热,这不是醉酒后该有的感觉,男班长徒然明白了什么,但为时已晚,此刻他只想找到一个倾泻之口,解了他一身炙热。
然后就撞见了那个女人。
男班长闭上眼睛,仿佛昨晚那种香甜微醺的气息还在身侧。
那个女人……
药性发作后,他双眼已经模糊的看不清那女人的脸,唯独事后那落在被单上惹眼的砂红点进了他冰冷的心。
清晨醒来,男班长看着背对自己沉睡的女人,想起一夜的荒唐,立刻起身洗澡收拾好离开了房间,回了Y城,回程前留下了那张金额颇大、足以让所有爱钱的女人心动的金卡。
谁知,竟然是这么个结果。
男班长回过神来,将金卡随意收进办公桌的抽屉里,却看着那枚银色硬币犯了难,踟蹰几秒,长手拿起硬币放进了口袋。
……
五年后。
Y城市中心的一座商业写字楼中,一派繁忙的景象。
小方格里的员工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,偶尔有几个人穿梭其中。
靠落地窗边的一个小方格里,传出一阵阵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方小鱼端坐其中,一身干练得体的深蓝色工装短裙,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好身材。
忙碌了一整天,临近下班,方小鱼瞄了一眼时间,打开手机发了条语音:“亲亲,今天不加班,不要睡觉等我哟~”
说完,开始正美滋滋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。
突然就瞄到大腹便便的经理从办公室晃出来,像掐着点儿一样。
不会吧!又来?!
方小鱼吓的够呛,正准备关电脑的手一抖,点到了重启键。
一轮惊吓还没过去,经理再次公布了噩耗:“今天晚上就辛苦大家加个班吧!争取本月的业绩再冲一番!”
说完,不管身后哀嚎着的员工,又晃回了办公室。
方小鱼看着重新亮起来的电脑屏幕,心下不由一阵恼怒和叹息。
唉……
自从三年前进了这家公司,加班就成了方小鱼的家常便饭,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加班费。
但是没办法,为了生活她只能努力工作,幸好后来业绩突出,经理也渐渐有了提拔她的意思,谁知自从上次经理约她吃饭,她拒绝了之后,升职的消息渐渐就没了。
方小鱼不由的有些丧气,点开闪烁着信号灯的手机,刚刚的发出的语音已经收到回复,是一个兴高采烈的跳舞的Q版小人的表情。
看着表情,方小鱼都能想到那人开心的样子。
叹了口气,方小鱼抱歉的再次发了条要加班的语音过去。
过了好一会儿,那边才回了个垂头丧气的Q版小人的表情。
方小鱼看的一阵揪心,却只能无奈地打开文件开始工作。
加完班已近十点,方小鱼一直心绪不宁,脑子里都是那个垂头丧气的小表情。
她看了看经理办公室,按耐不住站起身,敲响了经理办公室的门。
“经理,我想问下主管一职到底什么时候定下来?”
“小方啊,不要心急嘛,你的业绩是大家有目共睹的,时机到了自然就定下来了。”经理慢悠悠地喝着茶,跟方小鱼打太极。
“经理,我来公司也好几年了,工作上我自认十分努力,如果换不来对应的晋升和发展空间,我只能考虑另谋出路了。”
“咳咳……”经理脸色一变,清了清嗓子,起身绕到方小鱼的身后,一只粗皱的胖手有意无意的在方小鱼身上拍了下。“小鱼啊,这世道,女人在职场竞争可不容易,不过呢,方法还是有的,就看你懂不懂得变通了。”
方小鱼一个激灵,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没想打他打的是这个主意。
她反手就是一个巴掌,“啪”的一声,响亮的拍在经理猥琐的脸上。
“你个老流氓,还想性.骚扰,真恶心!”
经理的眼镜都被方小鱼打歪了,捂着打蒙圈的脸,气急败坏道:“我这是看得起你,方小鱼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谁怕谁啊,信不信,我现在就出去说你猥亵我。”
说完,方小鱼胡乱抓了几把头发,然后作势要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,做出一副刚经历激烈斗争的委屈状态,嘴里开始喊:“来人啊,经理耍……”
说着就要跑出办公室。
这还得了!
一向假正经的经理哪里见过这架势,生怕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面具被撕破,赶忙拉住方小鱼,服了软。
“哎呦,别嚷嚷,别嚷嚷!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他以为这丫头会用这事要挟自己,坐上主管的位置。
没想到,却听见方小鱼说:“我要辞职,明天就把辞呈递上来,你给我批了,把该我的工资尾款结清给我,不能拖欠一分。”
就这样?
经理有些诧异,继而赶紧点头——他实在是不喜欢也留不住这样硬气又不顾上司脸面的女人。
得了肯定的回答,方企鱼匆忙离开公司,却没有往家赶,而是去了家附近的一所全托幼儿园。
夜晚的全托所没了百日孩子们的欢闹声,显得过分安静。